2017年10月2日 星期一

共識


很多人大概以為「台獨」和「統派/中國」是兩個極端、沒有交集吧,但其實,台派、統派、中國,三者都有個沒明現的潛共識。


台獨和中國的交集共識是:中華民國已經亡國。
統派和中國的共識是:一中──中華民國可以被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

所以「中華民國結束」實乃是所有人的潛共識 (所有人不包括華獨,華獨為何被排除,其原因後面看得到),就算此事不會在此時立刻有所決斷,也仍在可預見的未來等著。差別只在中國人+統派要台灣是中國的,而台獨要台灣是台灣的。

有些事,例如「另一半好像出軌了」,就算未明朗化但當事人還是感覺得到的。「中華民國旗」一開始只是民進黨不想要它(因為不認為國民黨合法擁有台灣),但後來,連國民黨都竭盡所能地藏它(因為開始臣服於中國,朝終統邁進),藏得比民進黨更專業更滴水不漏,誰能想到搞到後來,竟是綠營在護「中華民國旗」的這種荒謬詭異的狀況?!
台灣人或許就是因為能感覺到「中華民國」的即將消失,反而反抱得十分用力,他們兩個極端都不願選,只想維持偏安的現狀(其實不是現狀,而是過去狀態)。
民進黨的贏,不是台獨的贏,而是「維持過去狀態」的贏,是「人心不想改變」的贏。台派很多人看不清這點,才會對民進黨上台執政後的表現如此失望。
如今的民進黨確實最能代表台灣廣大民意,最能準抓台灣民心,但他們失去的是領頭羊的高度,甘願鈍化的是引領群眾走向活路的意志。

認為「中華民國是個主權獨立的國家」者,正確稱謂是華獨。台灣人多數是華獨。

然,華獨人數雖最眾多,卻是再沒有空間了。
並不是因為各方勢力擠壓得他們沒空間,而是這些人本來就在自欺欺人、不面對現實、竭盡所能地在死局中拖延時間而已。「中國代表只有一個」是上個世紀就已定案的事,一中並不是這幾年才突然出現的政策,46年前蔣介石拒絕了國際提供的「兩個中國」的解套,又沒能力反攻大陸時,人民就早該知道,中華民國/華獨是不可能有存活空間的,死局已經註定好了。罪魁禍首並非台獨人士,甚至也不是中共,就是蔣介石本人,請別錯怪他人。

你們多年來已經借支很多時間和空間了,現在的空間流失到將近不再,死局內怎樣也走不出活路來,是極其正常的結果,就像斷根的花總還是有插上幾日不會立刻枯死的光景,但,在它被蔣介石斷根的那刻,末路就已經啟動了,和後來的哪方勢力都無關。

華獨的你只能選擇中國或台灣,沒有多少繼續向死路前進的空間。不僅國民黨和中國都不會接受華獨,整個國際也不會接受,聯合國多年來持續否定的是「中華民國」的獨立地位,持續認定的是「中華民國不是個國家」,當初包含分裂的兩中在內的全體世人,都同意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所以有了中國就沒中華民國,中華民國沒入聯的資格。──但,那針對的一直都是「中華民國」,不是台灣。我們官方從來沒用過台灣之名提入聯
不論華獨有多不捨,「中華民國」都早已是個定了案的死局。半個世紀都過了,不要再繼續騙自己了。想永遠留在死局內的,就只能是死人了 (而我無法將死人的意願算進去)。

台獨是會流血,但統一會流更多血。請搜讀新疆和西藏臣服後仍被鎮壓血洗的實例,甚至直接看看中國本身,那些中國政府一直在全力封鎖的苦難和恐怖之各種天災人禍,甚至,直接看看中國的空氣和水污染的惡況就好,那不是人可以久活的環境。中國只要有點能力的人,都在努力往外逃,或捨己把子女往外送,你絕沒有為了保命保安之故,自甘將自己送上門的理由。
說得再白點,中國裡確實是有一群很好過的人,但你沒那個「血統」可僥倖,台灣人連在國民黨體系內當官都是血統不正、發展有限的一群,更別說是在中國。

推薦閱讀:《陸前最高法院法官:為何要逃離中國》。








19 則留言:

  1. 我覺得關於華人,特別是台灣人的不安全感,這牽涉到很深層的心理因素,不管是強調「意志力」的口號或是各種理性分析,恐怕都無法對症下藥

    就像如果台灣人想取得其他任何台灣以外的國籍,都是源自無法信任自己土地的不安全感。中國人同樣很熱衷取得外國籍、移民,也是出自同一原因

    所以如果去跟一個無法愛自己跟給自己安全感、因此離不開情緒勒索、暴力男或渣男的女人說,勸他要愛自己、靠自己等巴拉巴拉,他們往往做不到的原因在於,他沒有體會過什麼叫「愛自己、有安全感」的感覺,那些道理對他來說完全是抽象、無法想像的,就像不是有句名言說:在籠中長大的鳥,認為飛翔是一種病

    或是像跟一個沒吃過冰淇淋的人形容冰淇淋有多好吃,如果他連冰淇淋長怎樣都沒見過,他聽了不會有感覺。除非他剛好吃過天上降下的雪花冰,那可能還可以想像什麼是吃冰

    台灣長大的人除非是在美國出生、一出生就是美國籍,不然大部分非美國出生的台灣人,是沒有體會過有被全世界認同的國籍的感覺的

    所以對大部份人來說不管什麼國籍仍比「無國籍」(如果台灣其實是無國籍)來得好,因為它牽涉到人類的生存心理機制,如果溺水的眼前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不管品質如何的浮木,另一個是溺死,他絕對會選擇浮木,不管怎麼樣都要先活下去。在急流中叫他一秒學會游泳,那不會是他有餘力考慮的選項

    如果中國那種至少被全世界認同是一個國家的人,都會比大多數美國人還想取得外國籍,更別說台灣人對國籍孤兒的不安全感了

    這是我對這些事背後原因的看法。難改的事情,原因跟方法都不是表面可以看到的那麼簡單,其實都牽涉很深到心理學...

    回覆刪除
    回覆
    1. 我不知道別人,但我自己也不是因為無法信任自己的土地或人民才入外籍──我不信任的是中國人(包含在台的),他們想吞併我們的野心從國民黨突然從反共開始轉親共,我就再也受不了了。就算台灣人是軟弱的,我後來也不想再怪罪台灣人了,我們不能永遠檢討受害者,卻忘記施暴者才是問題會發生的根源。
      我可以無國籍,甚至可以忍受不被承認的中華民國(反正它不被承認,我在那之下也不過是類似無國籍,並不會怎樣),但我不能容忍正式變成中國人的一絲可能性。我是馬英九當選那天決定開始申請入美籍的,雖是2010才拿到公民,但入籍本來就需要時間(從遞申請開始、無數次指紋建檔、然後應考等等),2010拿到公民算是最快了。
      我這篇文章的意圖不是要指責台灣人,我只是想指出讓人難以接受的殘酷事實,那就是中華民國這艘船早已經開始沉了,或許現在還沒完全滅頂,但它已經沒剩多少空間和時間能待了。不論你願不願意,都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而台灣並不是國民黨的(只有中華民國國號是國民黨的),國際並沒承認台灣屬於國民黨或中華民國,所以台灣還是能選擇做自己,並沒有非得隨國民黨回歸中國不可。
      殘酷的不是我和我的警告,殘酷的是局勢早就是這樣排好,我不怪台灣人總看不清,因為他們老是被告知了不正確的資訊 (連民進黨上台都還不修正這個錯誤),但希望台灣人也能別錯怪我這類的人,希望他們早日認清,和中國相關的人事,才是令他們無法安居的元凶,不是其他族群。
      受害人可以軟弱,遇害不是你的錯,但若想活命的話,總有一天也要選擇打或跑,不必呆等死神來接手。

      刪除
  2. 有時候我仔細想,心靈自由或自我認同感是否真的跟國家或民族認同有關,因為即便是中國籍或中華民國籍、並不很認同中國政體思想的人,仍是有心靈自由、不為國籍問題感受到屈辱的人

    以我來說我覺得在家庭中的成長經歷可以是因素之一,我對我家沒有歸屬感 (雖然有跟家人親戚聯絡),其實我無法體會有的在海外的台灣女生最想回台灣住的感覺跟渴望,他們有的是雙重國籍,但如果台灣永遠不會正式獨立,他們也認了,還是會想繼續住台灣

    對我來說台灣是最熟悉,畢竟是在那長大的,所以能變成獨立國家當然最好。而事實上我猜不管我持什麼國籍,對哪個地方都沒有歸屬感,因為我對我來自的家庭的認同感、對自我的認同感都有些複雜~

    回覆刪除
    回覆
    1. 我也來說說自己複雜的心緒吧。
      記得我之前寫過一篇有點讓大家訝異的文章,七月份的《歸屬》一文,提到我對台灣未定位的滿意,台獨如我者居然出現了「接受現狀」的心思,著實嚇到不少人。連我一些統派親友都吃驚。
      我想我是不想有歸屬的,比起人民,我更不信任的是總是有算計心的政府(不管哪一個),我都不想和哪個權勢在一起共業,不想參與任何一方的野心,就算那野心是為誰好的,也總會是另一些生命的地獄。
      實話說,如果國民黨和中國對統戰台灣的進度沒有那麼積極,我認為台灣仍是有時間和空間悠悠哉哉地繼續「維持無名氏現狀」的,死局雖仍在,但只要布網的人懶收網,甚至忘記自己布過網,誰說台灣人沒有時間?誰說無政府狀態人民就不能過活?
      我對權勢和團結很厭惡,人一集體,幹下的常常是壞事,而且是單獨一人時不敢做的。是基於這樣的人性,我偏愛乾脆不要團結,不要去屬於任何一個集團。
      奈何這世間總會有別人集團起來幹自私利己之事,無辜的好人們不能天真認為神自會修理他們而繼續埋頭無為,好人總也得集結起來與之反抗、平衡。
      我想用一個樂觀和正面的角度看待不歸屬和無國籍,我覺得那更符合我自由的本性。但也或許,我只是太想和台灣人的不作為和解,畢竟如同我上面說的,我們不能老是檢討被害人。不集結並不是個錯事,但要反抗別人集結的勢力,矛盾地,我們也得集結成團,才能勢均力敵與之抗衡。我們無法期待神來解決,所以我們也無法期待單一的個人去當救世主。
      世界上最難搞的生物真的是人,人要壞起來真是天下無敵手。我有時也會失望到管他的,就讓人類去自作自受吧,世上再可憐的族群(人),也不及被人類迫害的其他生物和動物之可憐程度。我沒有必要同情任何「人」。我甚至覺得自己光是身為人類就有共罪,所以不去救或幫助任何人,都是剛剛好而已,人類最好早日全滅亡。有時我也能是世界最冷酷之人。
      所有所有的思緒,我總是認為自己是出於善念,但誰知道呢?我的善念也可能鋪出別人的地獄之路。饒是如此地千迴百轉,最終我仍相信一點,人至少該有判斷是非的能力。或許台灣不是我的問題,地球也更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人類不好,但其中總有小壞、中惡、魔鬼之別,我不能允許自己分辨不出魔鬼,人世再怎樣地存有各種灰色地帶,當它到了純黑時,你總不能再說你不知道、你看不出來。

      刪除
    2. (續上)我對我自己最起碼的要求,就是當某些團體到了純黑時,我不能無視,就算我偏愛不歸屬,偏愛獨行不集結。

      刪除
    3. (再續上,抱歉一直斷) 沒有美國籍我不會死,無國籍我能更快樂,但要我去與中國黑為伍、站在一起、成為其中一份子,那是萬萬不可能。

      刪除
    4. 先前寫完留言時其實我有想到吉普賽人等真正無國籍、不曾有過護照可以離開某個國土的人們,並加上近年因大量中東難民逃往歐洲而暴增的無國籍嬰兒潮

      因為不少近幾年中東難民身份者生出的嬰兒,依中東原國的國籍法跟歐洲任一國的國籍法來說,這些嬰兒無法取得任一國籍。例如只有母親還在、中東籍的父親死亡或父親是性侵犯 (難民婦女逃難的過程中,很多曾被其他難民性侵) 的情況下,都會變成嬰兒無法取得任一國籍 (例如在德國出生的這類嬰兒也無法得到德國籍)

      不過,去看這些比台灣人的情況還慘的另一個世界,不是為了自我安慰,台灣人就是太會「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來安慰自己、不認真正視現實

      這些不曾有國籍的人,其實在生存、遷徙上是非常麻煩的,也不受任何國家的外交保護。就算以年輕一代的吉普賽人那些沒有經歷過戰火跟逃難過程的的族群,或是某些訴求無政府狀態的人為例,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是自由的,但撇開中國來說,可惜這整個世界仍是現實的,他們的課題跟台灣人不一樣,但他們也沒有護照可以搭機離開歐洲國土去看外面的世界,或許他們甚至以為自己住的地方就是全世界

      想表達的是,我猜或許很多台灣人在理論上不是不知道妳說的這些,但如果他沒有機緣取得中國、台灣以外的某一獨立國的國籍,然後台灣的護照如果真的要變中國護照,技術上來說他還是得接受中國籍才能出國出差或旅行、見習 (但其實台灣護照仍不會跟中國護照的功能與權利完全一樣,就像香港人現在享有的免簽優惠還是比其他中國人多)

      這整個世界都是看國籍身份的

      並且一個人就算決心此生再也不出國,尤其是搭機,但也不是想要從有國籍變無國籍,就真的可以如他所願,那可以是一種理想,但實際上仍是另一回事

      刪除
    5. 愛因斯坦在放棄德國籍,沒有國籍的期間仍是有在歐洲其他國家移動的,我不知那個時空的法規是怎樣,不過你說的沒錯,我提及的無國籍並不是連身分(某地的出生等身分證明的基本資料)都沒有的那種。
      話說回來,我曾想過,我如果沒法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他國身分,我應該會成為一個比現在更積極的鬥士,若沒戰死就會去尋求他國政治庇護。個性決定命運,我不認為認命是我會做的事,我應該不會是個逃亡的難民,我的人生需要(自由)不容許我只為活命而犧牲一切,不自由毋寧死雖是老生常談,卻是我會做的決定。說自己死也不當中國人,我可能有比一般人認真萬倍的決心,真的毫無辦法時我確實可以選擇不要活。
      我的人生我做主,若天地真不容,那就毀了我吧,那樣的世間沒啥好稀罕。
      (特註:此欄的討論講的都是我自己的心緒,無關乎一般常人遇難可尋求的管道和方式。我相信很多困境都還是有路可行的,我會去找到它。)

      刪除
    6. 我覺得現在年輕人這在這方面要徹底的沒有先一絲絲的屈服跟忍耐大概是不可能的~

      我有一個台灣朋友在英國大學畢業後順利在英國找到工作,就是想脫離台灣寧願偏好奴才、也不願僱用一個會爭取自己應得的合理報酬的人才之職場風氣

      而諷刺的是,如果是近幾年才出國的年輕人,也沒有父母原本就有幫自己先搞到當地護照,在英語系國家除了跟有當地居留權的人結婚之外,其他留得下來的機會是:

      1.職業類別有機會去中國出差,因為對一個人才濟濟的地方來說,他們真的不缺人才,台灣人勝出的原因是因為母語中文、可以被公司派去中國出差跟溝通
      那還是得用台胞證,而且還只能在台灣的土地上申請,很麻煩。在台灣以外地區只能辦中國旅行證,到了中國還是可能會有麻煩

      2.不需要具備去中國出差的優勢的大概只有科技業的例如工程師,而且要非常出類拔萃、專業有強到贏過其他當地應徵者,其他非理工科的則被取代率很高


      至少我身邊沒有外國護照或外國配偶、卻在海外留得下來工作的台灣人,都是因為有中文母語的優勢,因為在專業上,再怎麼勝出,差距也不會大到有那麼「非你不可」,只有中文能力是「非你不可」,聽起來還真是多虧了中國仍是個龐大的經濟體…..

      至於台灣,不是我在說,職場剝削、不珍惜專業跟勞工人權的程度,都已經持續在落後中國了

      是說台灣從家庭到學校教育,本來就是中國移植過去的,重視「依賴」精神。我看真的是把台灣的官方語言換成英文等其他語言,捨棄中文才是最快的解 (所謂的最快也不知道要到幾世紀)

      但我覺得就算是年輕人,也還是很愛舉英、美國的例子來證明台灣不需要換官方語言,但我認為台灣的情況不一樣,時空環境也不一樣了,怎麼能跟英、美、澳洲比。說到底就是兩岸離很近、語言文化太暢行無阻,在海外連我自己都覺得跟中國人在日常生活、海外生存心法上最好聊,我臨時有難時外國人只會袖手旁觀,反而有幾次是中國學生二話不說的幫我,兩邊過的節日也完全一樣,才發現台灣民族性跟中國最像。萬物還真是脫不了一體兩面的原則...

      刪除
    7. 昨晚才在和大王閒聊,我說我和我媽雖然很親近,但我人生中所作過的重大決定她卻無一不反對,例如改行轉職、離婚、再婚等。
      會講到這話題是因為最近有個木工在我家修房子,姑且稱他T吧,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T,因為每次我們表達損壞處希望被修復的方式後,T的第一個反應總是用他的專業告訴我們不可以、不可能,可是也不知怎麼地,他說不可能的後來卻都又可以了。最近修復的幾個地方,居然都是照我們最原先希望的那樣修好了。
      我對修繕結果是滿意的,但對T這個人總有說不清楚的問號和疑慮,大王說他認為T是一個須要被鼓勵的人,因為T爸(T爸是我們的某個鄰居)罵他像罵下人一樣,所以T的人格很可能因此變得較負面反應,同時,又極力想證明自己,所以會用其專業才幹來說服或壓倒他人,因此才會產生那樣的矛盾性。大王說我們和T討論事情時,要用鼓勵的方式替代講理,如此就能達到我們的目的。
      我說起我媽反對我的決定的那段,主要是想表達一個人長大後不該被父母的態度影響那麼大,但總之,大王說那是我個人意志夠堅強,我有能力憑意志殺出自己的路,卻不能期待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樣。
      我們每個人大都是憑自己的經驗在處理世事,個性的關係,走出來的人生路會不一樣,卻沒有絕對的對錯或正確。只要不互相否定可能性。這是我想對你表達的,我的字典裡少有不可能,我若有目標會使命必達,但我也不能否定你或任何人之不同的人生機遇。

      刪除
    8. 會不會有可能連T都不知道自己的成長經驗對他現在各方面殘留哪些影響?也就是說大王有看出來,畢竟旁觀者清這句話,有時挺有道理
      了解自己是一輩子的長路,我覺得太多人可能到了60歲都還是對自己誤解很深
      我則是30歲左右才發現原來我過去對自己有哪些誤解,也覺得潛意識的東西是挖掘不完的,並且它是那麼的需要時間去確認
      所以我特別珍惜會出自善意的對我講真話的朋友,因為自己一定會有盲點

      事實上我也慢慢發現我家族裡的長輩,上一代的媽媽、阿姨、舅舅...那一輩的,他們始終沒有意識到父母對他們的影響有多麼深刻,例如他們似乎沒有去想過,其實父母對他們的是「有條件的愛」(事實上父母對孩子該是無條件的愛,不該老是想著要得到什麼回饋,那樣孩子反而才能單純的愛父母,如果沒有這個覺悟真的不如不要生孩子),他們說服自己他們的成長過程中是被愛的 (我會說對啊,但那是有條件的愛、很弱的愛),卻納悶自己為什麼在人生各方面都特別沒有安全感跟信心,並以為大家都這樣

      我對自己人生的感觸是,很多事情好像不是意志力的問題,比較像是我能不能去正視跟體驗的問題..

      刪除
    9. 我覺得反應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比如說我對T的態度的直接反應是:你怎麼會離譜到用個人專業來否定明明就可行的事?(當然這種話我沒對他說出來,我只是在心中暗自驚嘆,同時我也不會去探討此人為何如此,因為我認為這是他的選擇),不過大王的反應卻是看到T就想到他自己,這就是為什麼他對T會有容忍度。
      我愛我的父母,但我對父母的反應沒太大反應,我相信T也愛他爸,但他對父親的反應則太有反應。或許在這種角度下,正常的是T而不是我,雖然我的人生看起來會比他正常且健康。人所擁有的反應也不只是對父母而已,任何你在意的人事物,你都會很有反應,而每個人對同一件事物的反應都可以非常非常之不同。
      你看我此留言的反應是,覺得這不像是意志力的問題,但我對人生很多事的反應都覺得和意志力很有關,我處理事情很習慣去省掉情緒步驟,並不是情緒不重要,而是兩者相較,我會覺得解決事件更重要些,可見我說意志力是於我本人有根據的,卻不見得於眾生皆有根據。

      有句老話說:個性決定命運。我蠻常覺得每個人做出的取捨就是他的命運,自然那個取捨是根基於他的價值觀排比,一個人的反應根基的也是他的價值觀排比。人最常有的誤會就是以為自己並沒做出選擇,殊不知,不做選擇並不能讓事態暫停,也不是可處於未決之境,而是允許他人(也就是世界)幫你做選擇,而他們把這稱之為「命運」。我一直認為人人隨時在做選擇,只是自己不見得知道罷了───那些所謂的不選擇,事實上都是選擇。命於是沒有一樣,因果卻都有據,所謂沒有對錯好壞就是如此,我不能用我的價值觀要求別人照做(反之亦然),可是我最支持我自己的(如同別人最支持他自己的),是自然。

      刪除
    10. 大概也是因為我這幾個月剛好對這個''關於人生的一切或命運,自己可以控制或掌握多少''的問題有點不同以往的想法~

      其實我過去是個完全相信意志力、所以滿能堅持 (因此常被說固執或執著)的人,而且我以前沒有想過去質疑它,畢竟這個概念也是台灣社會跟家庭教育的主力之一,諸如''愛拼才會贏''、''人定勝天''、''會不會被環境影響是自己決定的''...等等

      只是我有時開始納悶,似乎很多事情越是執著,走向好像反而會離自己原本的希望更遠或每況愈下,令人非常挫折跟無所適從。當然努力的方向是否有看準,比認真或盡力本身更重要。
      我也發現西方人是比較相信天賦的,他們認為了解跟接受自己的全部,比起努力去塑造一個理想的自己,前者才是生命的呼喚。接受自己的全部 (以台灣人來說,可能包括我在台灣的教育受中國文化影響的部分) 的確是活著最難的事情

      最近我才看到臉書創辦人祖克柏演講時說過的一番話:「最大的成功是擁有失敗的自由,如果我沒有失敗的本錢,今天我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裡以創業成功者的身份來跟你們說這些」,也就是有退路,因此有心情去看重過程、勝過看結果的人,反而容易如己所願

      我覺得真的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因為過去也是當我不覺得事情一定要怎麼樣時,心靈是最自由的。這大概是我個人之所以認為意志力的使用要看事情跟情況的原因

      有時候我也懷疑,當我越不想像我媽、極力避免潛移默化受她影響,說不定我有些關鍵的部分早已很像她 (不管我想不想),事實上我跟我媽完全水火不容。但為什麼水火不容,這讓我想起一句以前一個德國小說家Hermann Hesse 說的令人厭惡與痛苦的真相:「當你厭惡一個人,你厭惡的是在他身上看見屬於自己的某個部分。那些不屬於我們自己部分的東西,不會困擾我們」。如果是兒子,童年有跟爸爸見過面、相處過的話,會比較受爸爸影響、而不是媽媽。父母很容易會將不能接受自己的部分投射在跟自己同性別的孩子身上 (有其父必有其子..等),然後小孩長大後跟父母互相投射跟挑剔。
      這麼說起來,我想應該是,父母越不是把孩子當作獨立個體、因此不會將對自己的期待投射在孩子身上的,親子關係越融洽,孩子長大後對自己或別人也越能以柔克剛。我很羨慕很能以柔克剛、不執著結果的人,因為至少現在的我並不擅長~

      刪除
    11. 你這樣說倒讓我想起另一件事。剛入漫畫界時,我周遭的漫畫創作者們各個都超有意志力的,不管是在過去,或即便是此時此刻,我都會肯定他們無一不比我更有熱情,更有對漫畫的意志力。實不相瞞,當時就有某人對我非常感冒,他認為我沒實力又不夠認真,並且運氣還比誰都好,他不屑我到層經朝我丟彈未熄滅的菸頭。
      我承認,而且從剛入行時就可承認,不畫漫畫我不會死,我對漫畫沒他們那種執著。而且我還猜測,那些人大概都曾暗中因我而吐過好幾盆血,因為有人努力了一生都沒出道,可是我如今卻早早就要退休了,位置互換,我也會哭喊天地是何其不公。
      我有某種意志力(我覺得和他們的品種不太一樣),可是說到執著,我卻是沒有的,我一時無法三言兩語解釋得清,但我心中分得很清楚,走不通的死結我不會硬要走,我不是「非怎樣不可」。我覺得他們有自設框架但我沒有,在我很樂意旁敲側擊時,他們不屑非正統。
      我對這些人有很深的同情,因為我知道他們有多努力,知道他們為了畫漫畫,各種犧牲做得有多大。饒是如此我也還是要說,他們就是敗在過度執著。執著到失去其他該有的常識和它門的知識,專一得只能走一條路,卻不預見這路若沒了,他們也就無處去了。我的地圖是條條大路通羅馬,他們的地圖是不二法門。我的失敗有退路,他們的沒有。
      對我來說這就是選擇,每個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得到了應有的結果,是有什麼好怨的呢?但別人絕不會這樣公平地評價我。我最常得到的評語就是「運氣好」,即便是在完全不同的領域裡(例如感情領域),我也多次被「運氣好」這個結論搞得很火大,這些人完全看不出別人在其它方向的努力,他們看不到我永遠在兼視大局,zoom in, zoom out地找出各種可能的路。就算我把自己練到長出第三隻眼來,他們也只會說我特別得神眷顧。
      我暫時不知道我的意志力和他們的意志力該怎樣區別歸類,我覺得我的讀友們應該都知道我常在強調不執著,我認為意志力和執著是兩回事,不必然該運作在一起。或許等我有空再好好地來思考整理吧,暫時就只能先說到此。

      刪除
    12. 再看一次我的留言,我發現我已經把答案寫出來了:「我的地圖是條條大路通羅馬,他們的地圖是不二法門」。
      在同樣有意志力的兩組人身上,一個是不斷找尋通往目的地的各種可能路徑;而另一個則是按照教科書指導按部就班地向前走。一個只會不斷增加自己達標的可能性;另一個則把其它的可能性都視為旁門左道並排除掉。修我家房子的T也是後者,所以他會用他的專業(教科書)反駁我。

      我的意志力放在一個精準的「點」上,他們的意志力放在按部就班的一整條「線」上,我的點可以朝任何方向去自由連結,他們的線早已註定好方向(不是上下,就是左右,但無法同時擁有四方)。這也是為什麼我的意志力可以和執著沒有太大相關,因為它方向不限/無限。

      想來也是有趣,我們出社會或離鄉的人為的不就是放掉自己的包袱嗎(家庭、文化、框架規則等等等),但我確實看到更多的人出門在外反而更緊抱著那包袱,彷彿包袱裡裝的都是他緊急求生的最後物具。
      我知道出門在外總會對陌生環境不熟悉,會因此而更仰賴「地圖」,或許這種人性也是情有可原,但我猜,我是有點受不了任何想干涉我的可能性的他人信仰───那幾乎無關乎一個人是樂觀或悲觀,就只是,不知為何地自我窄縮起來,甚至惡化成一種他個人的信仰,連結得比他離家前甚至更為緊密。

      「重要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這句話是對的,但我也見過太多人把「結果」誤解成是「目標」,然後執迷於過程,忘記了目標,搞得自己迷失了方向,只不斷地精進著一段,也不知可以用來幹什麼的過程(出另一本教科書?)。唉。

      刪除
  3. 我本身是青菜的人,若不是有小孩又單親,應該是不會這麼積極的找出路,大概就是留在台灣,頂多為了獨立戰死吧。
    現在在美國對台灣的感覺就是不知死活,我已經成年可以獨立思考,可是小孩唸個幾年共產黨教育,搞不好就忠黨愛國(中共)去了,我聽死也不要讓小孩走到這個結局。

    回覆刪除
    回覆
    1. 無兒女的我反而一直在想,我最適合去革命,我覺得如果台灣敢建國(不是用中華民國,或任何和中國相關的名字),我是可以去盡一份力的。但這不是什麼大愛,就只是覺得我反正老病之後還不是會死,若可死得有一點目的,似乎比較不浪費。

      刪除
  4. 話說回來,老美的基督教洗腦也很可怕,我小孩在美國公校國小,吃早餐中餐前竟然強制要禱告。校長鑽法律漏洞,只要禱告時沒有提到God或Jesus只要說father那麼家長拿他沒皮條…

    回覆刪除
    回覆
    1. 任何宗教都有它的強迫性,這就是我一直沒正式去信仰什麼的原因。我以前在台灣讀的一所天主教學校更過分,每周一都要望彌撒,全部師生強制參加,不管你是什麼信仰,除此之外每周還有一堂宗教課,也是躲都躲不掉。
      我猜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喜歡集體/團體,總覺得一群人聚在一起必有什麼目的。

      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