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22日 星期三

追隨


克羅埃西亞之後,(搭機)回到荷蘭待了一天,又再開車前往德國,我家兩子因為不喜歡長時間坐在車裡,所以之前的北歐之行才沒有他們,不過德國因為是荷蘭的鄰居,而荷蘭國土又小,所以到德國並不需要多長的車程。


更何況這次的目的地也只是波昂和紐博格林賽道,兩個地方都偏西(離荷蘭較近),我以前都去過(貝多芬故居和一個舊賽車道),所以此行純是為了孩子,而且比較是為托比,因為托比對電玩賽車著迷,另外他以前也學過一陣鋼琴(後來因為課業實在跟不上,所以他放棄繼續學琴,遺憾地,沒能挽回他留級的命運)。至於愛傳我們也不是不關心,只是他現在較專注課業而沒什麼特殊嗜好,以前他還喜歡畫畫和樂高,但如今這些他都沒興趣了,倒是他在學校德語學得還不錯,他也對此科很有興趣,所以德國之行也不能說和他全無一絲關連。

不過我不得不說,拖曳傘下來後,愛傳是帶著笑容的,看得出他並沒後悔被推上陣,他甚至和大王說他覺得他今後都有勇氣做任何事了,不過,從賽車小黃(Ring Taxi,專門跑賽車道的計程車,讓遊客體會賽車道上的急速快感)下來後,任何人都看得出愛傳臉白得像張紙,而且他久久不願和任何人說一句話,托比也不是沒驚到,但他至少是帶著「苦難終於結束」的慶幸和安心。我十年前也被逼搭過賽車小黃,當時還碰巧好運(苦命)遇上一位退休的賽車手來兼差,問我是什麼心情?我已遺忘,就好像受創很深的人自動忘記最痛苦的那一段那樣。所以這次我當然沒再去搭賽車小黃,倒是有計時,他們那台車九分多鐘就跑完一圈賽道回來了。



看著一張靜默的白紙,我忍不住對大王說,「還是血拼好,花了錢至少還得到美好的物品,這賽車小黃真是不知所云,弄得自己失魂還要花大錢...」(一趟要萬把台幣),沒想到這時白紙也居然開口同意我,雖然他的慘白又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後才漸漸退掉,而且同意完我之後又繼續回到他失魂靜默的狀態。

大王當然以「妳女人家懂什麼」的表情回應,而且後來還又揪托比用我們的愛車自己去賽道上再跑一圈(真讓我心疼,我可憐的愛車這回真是受盡折磨)。

有人可能會覺得奇怪,像我這麼愛自由又機車的人,怎麼會甘心讓老公稱王?但我事實上是衷心欣賞大王的,除了說他能文能武(又彈鋼琴又愛賽車,儘管都是業餘嗜好),我也常覺得他的常識有問題,但又總被他驚嚇到認為可能我自己才是常識不足的那位,例如此行我們入住的飯店只給我們一張門卡,這其實對我們這對夫妻不是很方便──如果有一個人要出去抽菸,另一個在房間裡的就沒電可用了,因為門卡要插進房間內的卡匣,房裡才會有電。不過大王從皮夾內隨便抽出一張我們在美國的某超市會員卡插入,居然這樣也通!這真是我從來都不會去想像的變通方式。我壓根就不覺得那會行得通。

我脾氣一直不算好,但大王的更驚人,他很有一個不小心就把孩子惹哭的能力,萬萬別以為我們兩子長這麼大了還心智脆弱,我自己也走過這一段──婚姻的前五年我也常以淚洗面,搞不清大王何時又要發怒,又要為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小事!我可是花了好幾年才終於搞清這個人的運作方式,才終於認定他還是值得在一起。

愛傳托比雖沒得自選由誰來當自己的老爸,可是他們也一樣認為大王還真是個好樣板,他們也和我一樣覺得大王還蠻多才多藝的,在學是個資優生,課外依然好讀進取,甚至玩什麼也通什麼,還在兒子們此時的年紀就開始了課外打工生涯(不是家人供不起,而是他是個惹禍精,而且他常有自己萬種額外的花費)。所以就算愛傳對賽車沒偏愛,在德國還被嚇到了,但我們回荷蘭後他還是一起去玩了go-kart,並且居然兩輪都跑贏了父皇和弟弟。我的意思是,他們倆都還是相當崇拜父親,所以很多事就算知道不如爸爸,也依然沒放棄追隨。我也是一樣,覺得大王真的B很大,但仍Z>B,我也還有很多方面,崇拜喜歡並想繼續追隨大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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